来呀,造作啊
前文在这儿!生一窝吧:{1}
大暑节气刚过,正是钧天大陆一年中最热的日子。
王城虽比不上南边儿热,但也有些日子没下雨了,这几日又闷的叫人烦躁,不过赶上这一年年景尚好,恰是蟹正肥的季节。
七月吃尖脐,八月吃团脐,此时正是尖脐肥美的月份,慕容离此番自他那富庶的封地宣城归来,也着随从带了两篓子新鲜的蟹,准备回天权王宫与执明好好吃上一顿,回程路上还将这顿怎么个吃法琢磨了老半天。
当然是要以吃蟹为主的,他都想好了不下十种做法,还可以着膳房那边炒些爽口的小菜过来,不过最好还要配一只糯米鸡,他倒是有些苦恼该是配去年秋天他着人酿的梅子酒还是此番带回来的花雕呢,不过想到执明那家伙不胜酒力,若是喝多了肯定又要闹到半夜不睡。
倒也不干什么出格事儿,也就是絮叨,堂堂天下共主揽了自己的肩晃着他那撮儿小紫毛儿,一如初见那般幼稚,眼中亮着星星望着他:
“阿黎可真好看,阿黎你笑笑嘛,阿黎要什么本王就算让莫澜遛断腿儿也给你寻来!咱天权有的是钱!”
明明也是近十年刀枪剑影下过过来的男人,如今而立之年,却还是那副谁家被精心宠惯长大无法无天二世祖的模样,真真儿是写满了小孩子才有的那一股子得瑟献宝劲儿。
不是油腔滑调的腻歪,也无一丝一毫的色心与市侩。
执明他啊,长成了慕容离能想象到最好的模样,内不愧心,外不负俗。
执明他啊,还是十年如一日的赤子之心,从来一掷千金只博阿黎一笑,再后面的事儿,倒还要美人儿去主动。
慕容离坐在马车里,光是想着那画面,就忽然笑了。
还是花雕吧,梅子酒甜后劲儿又大,指不准儿人觉得好喝喝的多了还要醉,赶明儿起来又嚷嚷着“阿黎我脑袋疼,今日就不上朝了。”
那太傅岂不是又要来叨叨他妖颜祸国了,慕容离倒不怕也不恼,不过回头叫执明知道君臣间生了嫌隙又麻烦。
大家的日子终于在这一年清闲好过了起来,他也迫不及待想要开始这吃吃喝喝睡觉写本子的生活了。
执明总觉着他的阿黎该是吃花的仙君,可生在这人世到底还要食人食,阿黎的身子说到底还是差了些,不过想来人那仙君口味一惯清淡,机智如他早在昨日知道人要回来的消息时便叫向煦台的小太监先去膳房打过招呼,做些清爽小菜来,肉也要做的像菜那般!再煲几个补身子的汤来!
现下,拉着人往屋里走的执明正绞尽脑汁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劝他的阿黎多少吃些饭。
瞧瞧瞧瞧!阿黎奔波在外这月余!都瘦了!
慕容离其实早回来了,不过回向煦台前仔仔细细挑了十只螃蟹,又将详细做法告知庚辰后差人将蟹送去膳房,还嘱咐人将花雕温好提回来。
于是,满心螃蟹和糯米鸡的人一进屋见那一桌汤水和青菜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爽口小菜是有了,但是说好的蟹和鸡呢!
还有那瓶瓶罐罐里,散发着月子里的妇人才喝的补身汤又是为什么?!
食不知味,食不下咽。
素来没什么表情一直顶着张残念脸的宣候慕容离,今日气场简直可以说是低至谷底,连执明这样生活在他的阿黎残念脸下多年自带无赖体质的,都觉着有些吃不消。
伺候在近前新调来的两个小宫女,默默对视眼色交流:
王上今日不知又做错什么,惹得我们仙君侯爷不开心了!
对对对,这一定是不解风情的王上错!
是!指不准儿是前些日子王上思念侯爷过度遂将人家枕头啃出毛边儿来,结果今日被侯爷发现了!
一定是!简直过分!
天权王城最矜贵的宣候,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很丧。
从前想谋略忙打仗要报仇忙的脚不着地吃不上顿好的也就算了,而如今天下太平大仇已报混吃等死的日子终于来了,可他咋还吃不上肉呢!
而且他发现,好像就是自打认识执明后,他的饭桌上就,几乎再没有出现过糯米鸡粉蒸肉和大肘子?!
慕容离站在向煦台上吹着他的燕支,今夜高台无风,内心hin烦闷,今夜有酒没肉,内心徒伤悲。
执明!咱天权不有的是钱么?!可咋也总没肉吃QAQ
蹲在向煦台外守夜的两个小太监偷悄悄议论:
“咱侯爷这是怎的了,莫不是王上做了些什么不好的事侯爷才一个人出来对月吹箫,黯然神销!?”
“噫!可不敢瞎说!仔细王上绑个炮仗让你上天!”
抱着慕容离的藤枕翻来覆去滚来滚去难以入眠的执明,又一次独守空床,甚至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很忧伤,他的阿黎今夜拒绝与他共枕,并在他死皮赖脸滚到人床上后,披衣起身走了出去。
执明甚至很应景的在他那对诗词不甚了解的脑海中,寻摸出首闺怨诗来: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
慕容离站在向煦台上吹了大半夜的箫,直到执明抱着他枕头可怜巴巴的睡到了外间榻子上,人才回屋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抽了他怀里的枕头,给他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上床睡觉去了。
今夜箫声幽怨,似是思念谁,如痴如怨如泣如诉。
啊对!那诗还有半句!
不觉泪下沾衣裳!
执明躺在没有枕头没有薄被的榻子上听着,一双狗狗眼里几乎落下悲伤的泪水。
啊···想吃肉···
慕容离躺在床上扯着被子默念不要跟外面那家伙一般计较,他只是个大傻子,想着醉蟹糯米鸡和花雕睡了。
翌日午膳,当慕容离终于吃上自己心心念念的醉蟹醉虾,原本特意嘱咐膳房别剥壳,准备右手持杯左手持螯吃他个天翻地覆的人看了看拿个小锤子非要给他敲腿肉的家伙,到底还是不舍得不理人了。
唉,他俩哪还能有隔夜仇呢。
好在庚辰办事他放心,就算昨夜被执明这大屁眼子半道儿给搅合了,今天这顿也好歹安慰了他没肉吃的伤悲。
可还是没有糯米鸡,午膳也喝不得许多酒。
伐开心。
不过端坐在桌前等待投喂的人想了好久也还是很奇怪,作为一个吃喝浪样样精通的败家子儿,执明怎就对吃肉这事如此抵触?
难不成?
他不爱吃肉?或是怕自己吃胖了丑?!
执明坐在桌前敲着蟹腿有些糟心,他的阿黎一脸嫌弃,当是很不爱吃这虾蟹。
庚辰这跟班儿做的忒不称职!阿黎喜欢吃什么都不晓得!
看来晚上还得他去吩咐膳房,做些阿黎爱吃的!
“王上!”
太傅听闻御史大人连日来几度进宫递了五六趟折子都没见到执明,终于坐不住入了宫,毫无悬念在向煦台找到刚用过午膳半倚在榻上一手捏着宣候手一边念叨着“阿黎太瘦了该多吃些”,还给人摇扇子的自家王上执明时,差些气到昏厥。
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无论是从前天权王还是如今这天下共主,他家王上执明,于国事政务上,从来就是个没好好务正业超过三天的。
三天,三天是他家王上的极限。
还得那个生就一副妖颜祸国样儿的慕容在时候,说上几句兴许听。
太傅气到胡子抖三抖,而如今,而如今这宣侯也被王上带坏了!
看看这样子!青天白日的就躺卧在一处!这简直!
成何体统!
“这不是阿黎要回来了,本王这几日摸不准时候,就等在向煦台了,左不过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大事,朝上不还是有太傅您和御史大人嘛。”
执明偷眼看了看慕容离,发现人并不准备和太傅一起对他进行老和尚式念经,瞬间像个得了长辈首肯不用温书写字的坏孩子那样兴奋,一咕噜坐起来扭正身子,对着他的老师,狡辩的一脸理直气壮。
噗嗤
慕容离见人这副模样,赶忙将脸遮进正读着的那本游记里,险些破了功去。
这真要笑出声儿来,还不得把站在他俩面前呕心沥血这些年,此刻痛心疾首的老太傅气死过去。
做执明的太傅当真不易啊,慕容离憋笑在书下正色,hhhhhhhh,可为什么他如此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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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仙女爆粗执萌懵逼,吃瓜宫女太监热络八卦的有毒剧场:
“往后阿黎的吃食都由本王亲自来吩咐膳房做!”
“滚!”
小宫女小黄瓜:
天惹噜夭寿辣!王上今夜又被侯爷赶出房睡榻子噜!
小太监小菊花:
噫!小瓜仔细你这话被王上听见,完事儿给你绑上炮仗弄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