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小甜糕

来呀,造作啊

【原耽】却道天凉好个秋——{7}

坟头撒土系列,已完结,放心跳

这里生完小姑娘就跑路的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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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夜,整个城市都陷入种难以言明的沉默恐怖。

  

  方才收音机里听到消息,本市中心乃至周边县市大规模停电,于是没有路灯黑漆漆的马路上便只能听雨打地面的刷刷声,临街的公寓楼零星亮起几点橘黄的烛光来,偶有几个撸起裤腿晚归的年轻人淌水过马路,温衍此时却也顾不得会不会溅别人一身水了,只想开的快些。再快些。

  

  他有些怕柳言午有个三长两短,又碍着路况不能开到最快,他的越野车虽说底盘比别的轿车高些,可到底也是得小心翼翼,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熄了火。

  

  这西北小城几十年也不下这样一场大雨,本就没多少用又老化的城市排水系统,此刻就像个苟延残喘的病人。

  

  咳嗽,堆痰,像个呼哧呼哧的破风箱,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噎死。

  

  温衍中途又给弟弟打电话确认了下情况,想想还是给林凼发了条语音,叫她赶紧往医院去,去产科挂个急诊定间病房。

  

  到学校的时候,也快十二点了。

  

  温周舟和传达室大爷将柳言午扶上车的时候,孩子的位置已经很靠下了。

  

  他们翻遍传达室只找见一件雨披,正穿在柳言午身上,人眼镜上此时全是被雨打湿的水点,若不是还有两个人撑着,只怕连车都上不了,下一秒就会跌坐在地。

  

  其实雨下到这个程度打什么伞穿什么雨衣都没用,柳言午也不知自己是怎样挪到温衍的车前,腹中一阵急过一阵的紧缩叫他忍住呻吟便很艰难,看到车边打着伞的温衍时,甚至已经连句谢谢都说不出口了。

  

  虽说自怀上孩子来便一直奔波,可小丫头长的很好,可能比一般足月的孩子还要大些,而此时这小家伙正拼命自那紧窄的通道往下挣,男人的腰胯本就紧窄,之前有多折磨难忍柳言午却都忍着不欲叫出声来,因为碍着还有学生在一直不想太过难堪,可是是直到上了温衍的车,只剩两个人时,他却忽然哭出声来。

  

  之前在外跨楼梯前摔的那跤不轻,又因被雨淋湿间间断断发起烧来,他的宫缩一阵儿强一阵儿弱,方才起身出门迷糊挣扎间破了水,传达室里惊慌的两个孩子和手足无措的老夫妇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连连安慰他马上就能去医院了。

  

  有隐隐血迹自不知是被汗湿还是胎水浸湿的裤子上渗出来,柳言午捏紧拳头想找些什么垫一下,他怕弄脏人家的车。

  

  泪顺着脸又无声淌下,他闷哼几声抵过这波紧坠,一向乖乖的小丫头却在最后一哆嗦上让他这做人爸爸的出尽洋相,柳言午也知道这不能怨他的小姑娘,他不敢用湿冷的手去摸自己此时已经坠到底的肚子,只能用手肘轻护住,有些恐惧的等着短暂间歇过去后的紧缩。

  

  温衍透过后视镜见人难捱,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到底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柳言午不知这是为何,痛到这种几乎想了结自己的时候,脑中竟出现段鸣临走前暴瘦苍白的脸,又忽而想起句:

  

  “君今撒手一身轻,余我拖泥带水行。”


      可不是,可不是拖泥带水。

  

  他在后大座上努力蜷起身子,不知是痛还是被泪憋的,只觉着一阵儿比一阵儿出不上气来,鼻子嘴巴一起张开都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甚至有些模糊的想到,如果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晚,那未免也有些太难堪。

  

  可说到底,路是他一步步走,一步步摔成这样。

  

  如果有明天,他一定不要那样过。

  

  来不及去想要怎样过,那急着来看这人世的小丫头一个猛冲撞,抵到了出口。

  

  柳言午惊呼闷哼声未歇,温衍的车却急刹住了。



  

  温衍急着送人去医院,却在离医院还差一个街区的十字路口熄了火。

  

  这有气象记载以来暴雨这种存在便寥寥无几的城市,此时漆黑雨帘下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也未免太让人绝望。

  

  温衍冒雨鼓捣了半晌,发现是真的再打不着火,打开车门对正挣扎着起身的人道:

  

  “你别动,不远了,我抱你去。”

  

  柳言午痛到只能发出“嗯,唔”的声音,失去血色的脸泛起病态的潮红,好半天才憋出半句来:

  

  “谢谢•••呃•••”

  

  温衍这二十七八年来其实都没找过几个对象,却也想着男人到底要重些,可将人打横抱起时才发现这人临产的身子都还不是很重,一路无言,跌跌撞撞走了二十多分钟。

  

  林凼站在医院大门口,见到淋成落汤鸡的两个人时扔了伞跑来,又难过又生气,哭着骂人:

  

  “柳哥你咋这么傻!”

  

  柳言午此时已有些意识模糊,浑身烫的像块烧铁,他的小姑娘虽然在车熄火的时候便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却一直出不来,渐渐的竟是连动静都小了下来,门口有大夫和护士急急推了病床车跑过来,林凼追在边上好像跟他说了些什么。

  

  可他却都听不清了。

  

  他脑子嗡嗡的,连大夫问话都答不上,只在助产士进产房前脱光他早就凉湿粘糊的衣服,伸手用力探了一下孩子的位置时闷哼了声,便直接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是在灯光刺眼的产房里。

  

  柳言午隐约听到助产士的声音:

  

  “刨也来不及了,再试试推吧。”

  

  好像有人在反对,可他听不真切,于是片刻后,早已坠到底的胎腹又被一阵强压,他戴着氧气罩半句话都说不出,却不受控的留下泪来,直到身下一松,助产士提起个还与他相连的小人儿来拍了拍屁股:

  

  “好胖的小丫头,怪不得这么折腾爸爸。”

  

  恍惚间听到小家伙哇哇哭了,又仿佛听到有个声音悄悄在他耳边讲:

  

  “咱闺女长的像你,白净。”

  

  “这次真的该走了,你就,忘了我。”

  

  “或者,跟哥一起?”

  

  “咋能呢,你看我,净胡说。”

  

  那声音带了丝苦涩笑意顿了顿,又道:

  

  “最开始,你就不该跟我的。”

  

  “我••••••”

  

  “好了,该走了•••你就•••连我那份•••好好活着•••”

  

  柳言午睁眼,有个絮絮叨叨的家伙在产床边,仍是眉眼温柔,只那副想说什么却不知还能说什么的样子让他觉着有些难过,倏尔人俯下身,轻轻在他眉间落下一吻来。

  

  又是头也没回,就这样走了。

  

  是梦吧?是梦。

  

  段鸣,我不跟你走。

  

  段鸣,从今往后,从今往后。

  

  你我刀割水清,不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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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hh,妹妹出生辣~

十二月份之前再不给自己挖大坑了mmp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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