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小甜糕

来呀,造作啊

【钤光】缠

*原是痴情的,都遇上命短的

雨下了一夜,天还未亮。
陵光半倚在开窗墙边的竹榻下,有隐隐湿冷寒意自外间渗进,窗外秋雨绵绵,薄雾笼盖的墨绿竹林中亦有窸窣声响,此刻又配起雨声,倒像有人执洞箫,衣着单薄苍凉幽咽,缓缓自深处走来。

忽而想起年少时读过的那些志怪本子。
若是……若人死后,真有魂灵?
他笑。
总也不能劈开两半,去分给两人。

人低头嗅沁香新茶,垂眸却瞥见西南角墙面斑驳,不知何时,竟生出些潮湿灰绿的霉斑了。
也不过是下了半月淫雨,听说是年前才粉刷过的墙,怎的这般不中用。
果然屋子也像依附主人的生灵那般,是需要人气和爱护的,一旦支撑着它性灵的主没了,颓败也不过短短几月之事。

老丞相倒是不再念叨着要给他介绍哪位世家子弟作伴儿了。
变得成日唉声叹气,劝他回宫去。

王上要注意身子,以国事为重。

其余均是闭口不提。
不像从前某个不识相的。
聪明臣子该是老丞相那样,揣摩王意,绝不说不该说的事,不提他不想听之人。

也不知,那成日满嘴道理要讲给他的人。
再过些年月是否也会变成,丞相那精明滚刀肉模样儿。
笑眯眯,对着晚辈既慈祥又会骗。

却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了。
听说民间有那样的说法:
短折而死又未婚的年轻孩子,魂灵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得自家祖坟的。
想来,他还未成亲。
那样在乎礼法家门的人,该有多痛苦。

陵光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哭也是要呆在自己的地盘上哭的。

但有个人将他变了。
一个,再不会坐他对面说好长一串道理与谋略,最后还要扎他心窝一下的家伙。
如今,他住在他曾住过的小书屋里。

翻他看过的书,读他批注一旁的小字,用他执过的青玉杆子笔,顺了他写下的半阙词,揣摩着填。
那人的小厮说,大人最喜艳阳天晒书,梅雨季煮茶。
是个顶顶风雅的人。

他从前觉着言官是烦的,终日想着仗节死义害他这为君的名声。
但那人不一样,他是有趣的。
除去有些爱提不合时宜的人事物。

人也不仅是个迂腐言官,他知道的,假以时日,这将是他天璇最了不起的臣子。
有些睡不醒时候,还半死不活睁了肿泡眼认真盯着他,斩钉截铁同他讲:
“王上,礼不可废啊!”
又气又好笑。

不过是拍拍小垫子想你坐过来啊。
又不会剥了你衣裳,文官就这样扭捏!

他是何时眼中有了他。
不再是头脑发懵时,望到的另一个影儿。

不过也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公孙钤?

煮雨为茶,窗前品茗,也听窗外雨打芭蕉。
再无君子,端方正直。

他很想给人烧几句话儿:

抱歉,没有惜取眼前人
来世愿有清平盛世给你治
娶个温婉姑娘,再生三五小娃
做个好官,遇位贤君吧

———————TBC——————

这是一发灵车的,不知道什么鬼前情提要
大约就是丧夫光的日常矫情吧
设定在钤钤死了的几个月后
下一更是车,鬼攻!hhh带劲嘛!
于是,车在哪儿我还不知道蛤蛤蛤蛤蛤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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